筒式,口部略大而底微敛。口边雕云纹,其下纹饰层层下剔,成去地高浮雕效果,构图繁复,景物密集,人小如粒,几无隙地。茂林修竹,水流映带,亭榭游廊,均交代清晰。六十余人物三五成组,布于建筑内、崖岸上,错落有致,不失规律。其眉目、服饰、动作等,依约可辨,细节刻画颇见巧思。至于松、竹叶大于盖,则为此器平添一层稚拙趣味。
器口上沿阴刻篆书“永和九年兰亭总数六十三人”一周十二字。外壁岩壁上阴刻隶书“兰亭修禊图”,下刻“乔林作”款识及“木”、“木”连珠小印二。
据钱大昕《潜研堂集》、蒋宝龄《墨林今话》等载,乔林,字翰园,号西墅,先世自山右迁宝应,再迁如皋(属江苏省),以善制竹器、玉器名世,流传作品绝少,此器可为认识其风格之重要参考。
笔筒圆体,色如蒸栗。器身去地浮雕,在雾霭缭绕、山岩兀立、松柏森然的景色中,以两株松树为界,有人物二组:一组为二老者作展观画卷状,旁有小童踞石台而坐,人物长幼有别,主次分明。另一组亦为二老者,一挥杖遥指远山,一斜坐瞩望。刀法深峭粗放,人物的眉目、衣褶,树木的枝叶等多以简单的阴刻一剔而就,似意笔草草,但自有一股爽利气势,风格别具。留白处有阴刻行书题识:“辛亥夏日为绍余世长先生雅赏。静之赠。”
此洗钵式,口微敛,外底内凹,器表色泽深红。周身浮雕松皮鳞纹,并镂雕松枝虬劲,松针匝体,两侧松枝直伸入口沿,使器形轮廓更富变化。在口边及近底处的隙地雕松鼠6只,若隐若现,平添几许生趣。
臂搁长条形,覆瓦式,四矮足。器表以去地浅浮雕配合阴刻法表现纹饰。画面以菊花为主体,据守半边,构图奇峭。下部盛开的菊花尤为引人瞩目,杂以竹叶等,合为二君子,含义隽永。花瓣轮廓线清晰,如墨线双钩,并于轮廓内打漥,立体感甚强。花叶均区分出阴阳向背,正向者以阳线为界,用阴线刻筋脉,上部背向花瓣,花朵瓣瓣弧凸,背向叶片则以阴线勾边框,以阳线为叶脉。此作精雕细镂,运刀如笔,有工笔画的风韵,耐人寻味。右上楷书引首:“唐醻写于玉笙楼”及“王曾铁笔”款识并“开”、“先”篆书印2方。
唐醻,明时南汇(今属上海)人,字去非。传说其隐居闵行玉笙楼20年不出。工花鸟。王曾其人不详。
笔筒圆体,底部较厚重,三矮足。筒身外壁以去地高浮雕及镂雕技法刻画松岩竹林中老者及小童10人,分作4组,或对弈,或抚琴,或烹茶,或倚树观望,错落有致,神情各异。刀法圆熟有力,在大量以竹林七贤为题材的传世竹刻作品中,此笔筒属较为精彩的一件。
瓶敞口,平口沿,束颈,丰肩,敛腹,足部微收进,足缘外撇,与口部呼应。此瓶器形厚重端庄。通体贴浅色竹簧为地,上以深色竹簧显花。花纹主题为仿古的几何化图案,由各式点、线组成,灵活多样,如运笔勾描。口边饰回纹;颈部弦纹之间以锯齿纹划分区间,内用如意纹等凑合成极简的兽面;肩饰一周覆莲纹、一周缠枝纹、一周菱地圈点几何纹;腹部为蕉叶饕餮纹,面积较大;足部饰一周变体夔凤纹。
此瓶因年深日久局部有开粘现象,透露出不少工艺痕迹。从肩部裂隙及足底刀痕可看出瓶体木胎的制作方式,竹簧片的拼接设计也较为清晰,如腹部是以六枚饕餮纹的鼻梁为界,分瓣粘贴,有利于图案造型的完整,颇见匠心。
现存清中期宫廷文竹制品中,有许多借鉴了商周青铜彝器的造型与装饰纹样,这同当时的宫廷趣味、社会风气、学术文化思潮均有密切关系。不过,此器上的饕餮纹已不再具备商代那种震人心魄的威严与狞厉之美,仿古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再现当时的精神境界与时代气息,毋宁说是一种繁琐的引用罢了,这也正是清中期仿古器物的普遍风格。
竹鼎圆形,腹外有一圈回纹地饕餮纹装饰带,鼎盖及三足荷叶底座为紫檀木制。盖钮以蜜蜡雕成,刻兽面纹及蕉叶纹。
竹雕制品中仿青铜彝器是一大品类。乾隆朝,内廷蒐集所藏青铜器,编成“西清四鉴”等谱录类图书,拟古之风大盛。造办处遂创仿青铜器竹雕,尤以文竹制品为多见。此类仿古器往往细节毕肖,总体上看却并不逼真,而多在一件器物上杂糅各个时代的典型器型及纹饰。
此鼎造型从周鼎中化出而加变异,线条纤柔圆润,已丝毫不见青铜器的庄严意味。从器型、纹饰到盖、钮、托的复杂组合,清代的审美趣味清晰可见,有较为浓重的宫廷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