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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传说: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戒尺,为了救人,最后竟然破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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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传说:价值连城的沉香木戒尺,为了救人,最后竟然破碎

北宋末年,京东路苍山县,时任县令的周荣老来得一子,起名周青。生下周清之后,周清的母亲大龄产子,没多久便病故了。

妻子为了周家延续香火身故,所以,周荣把对亡妻的愧疚和独子周青的爱加在一起,对周青极为溺爱,周青所求无有不允。

彼时的朝廷已然腐败,对下面州县的管制便松懈很多,但是周荣却是一个好官,也不迂腐,可以说是机敏老滑,所以在官场如鱼得水,又在当地受到百姓的爱戴。

因为上级只管捞好处,周荣平时的实权反而更大,所以平时公务繁忙,没有时间看顾儿子。平时都是奶娘照顾周青,但是奶娘也不能管教周青,导致周青从小没有人敢管,性子极为调皮,为人桀骜。

周青孩童时期便集结了县衙其他衙吏捕快的孩子,天天四处惹祸,横行乡里,百姓心中不满,但又无可奈何。平时周荣对百姓也是极好,也没惹出大乱子,大家也就没有告到周荣那里。

周青六岁时,周荣给他找了个私塾老师,顺带着跟他一起玩的孩子也都可以到私塾念书,如果有想读书的百姓家孩子,周荣也不介意,老师当然也不介意,不是因为周荣给的多。

老师姓孔,叫孔郁。是孔圣人的后人,当然不是本家嫡系,毕竟,周荣是攀不上的。他和周荣是师兄弟,师从当时的礼部尚书,只是孔郁受不了当时官场的习气,便辞官隐退。

要说周荣是真的宠溺周青,厚着脸皮请来了孔郁,孔郁一身儒雅气质,一生并未娶妻,本意报效朝廷,可是最后却是心灰意冷。想着老家没有什么挂念的,来周荣这里养老教书,反倒是合了心意。

周青上了私塾,却依旧是顽劣,即使孔郁的心性,也经常被气得暴跳如雷。不是书中夹着虫子,就是在孔郁上课路过时,往他头上丢青蛙,往往引得其他孩童哈哈大笑。

孔郁自然不能放任周青,经常是用戒尺打周青手心,周青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,过后还是不改。孔郁却也没有其他办法,孔郁正直,但是在官场这么多年,又没有儿女,旁观者清,怎么能不了解周青顽皮的原因?

一次同周荣喝酒,提到此事,周荣便是红着眼回道:“我对不起青儿,从小也舍不得管教,以前惹祸,我哪里是不知?只是实在没有颜面去管啊,我亏欠青儿的太多呀!还望师弟帮我多多看护管教,我也不奢望他能出人头地,但是要是能开开心心,不出祸事就好。”

原来,周荣竟是知道以前周青惹的祸,只是事后做了赔偿。孔郁听了,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,只是自那以后,对周青在学堂捣蛋的行为,都是一笑了之,再无重话。

孔郁明白,如果再对周青严厉,也只是让他变本加厉。而其实放任不管,也不是一个好办法,但眼下,只能是让周青安分一些,便要好一些。


“花石纲”持续了几年,起义军出现了,也波及到了苍山县,起义军攻破苍山县之后,援军才赶到,夺回苍山的时候,周荣已经被起义军折磨致死。

新来的县令很快到了,但是这和周青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,新县令对于周荣的牺牲是很佩服的,毕竟在那个时候,能为了朝廷牺牲的,已经不多了,更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。

周青得知父亲去世,只是躲在房里,并没有大哭大闹,居然待在房里一天一夜,谁来也不给开门。等再出来房间后,眼中竟然没有任何悲伤,只是脾气变得暴躁了。

周荣还没有下葬,周青便是又带着之前那些长成青年的孩子,去到酒楼吃喝起来,喝多了就在街上胡闹。百姓们感念周荣对他们的照拂,知道或许是周青太过伤心,便也对周青并没有什么不满,只是更多的心疼。

孔郁操持了周荣的葬礼,直到葬礼结束,周青都没有出现,孔郁气恼的同时,也是无奈。经过连日的操劳,或许是挚友的离世,或许是对周青的怒其不争,也或许是对他的心疼,悲伤的情绪驳杂到居然压垮了老人,孔郁病倒了。

周青听说老师病了,便立即赶回来,想要照顾。虽然周青平时胡闹惯了,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,甚至比和周荣在一起的时间都长,所以在心里,周青还是比较在意老师的。

本以为只是寻常累到染病,但是当周青见到孔郁的时候,才发现老人形容枯槁,瘦弱单薄得吓人。见到周青,老人便道:“你个逆子,你爹下葬你都不来,我平时怎么教你的?”虽然是批评的话语,但是老人的话语并没有力气。

周青心中却是猛跳一下,语气颤抖:“老师,您也要离开我吗?弟子驽钝顽劣,功课也不好,还请老师继续教我……”

孔郁嘴角努力扯动了一下,笑道:“我孤独一生,也没有个一儿半女,所以我将你视如己出,你闯的那些祸,我也有去给你擦屁股,倒是没想到,你给的补偿都是高过他们的损失,我便知道,你是个好孩子,只是没人教你怎么表达。”

看着周青的脸红了,孔郁继续道:“你爹也知道,就算你补偿过了,他还是会再给一份,我问过他,他说是多积点德,让自己活久一点,多攒点家业,让你可以继续胡闹,继续开心,不必跟他一样,那么累,需要委曲求全。”

这次,周青的眼也是红了,原来不管是老师,还是那个他以为不怎么管教放任他,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父亲,对自己的关心都是那么沉重。原来自己一直都错了,想着,泪水便开始滴落。

孔郁看着周青落泪,也不再多说,安静等着,直到周青不再哭了,从边上摸出他的那把戒尺,说道:“伸出手。”

周青愣了一下,伸出手来。孔郁没有打他手心,却是把戒尺放在他手上,说道:“这是我的父亲给我的,今天我把他给你,这把戒尺在我们孔家的这一脉传很久了,到如今都还是如此平直。我也希望你也像这把戒尺,不管到什么时候,都要秉忠贞之志,堂堂正正做人。”

周青接过戒尺,入手居然意外的沉,竟还有一种奇异的香味,正好奇呢,孔郁说:“那么好奇干嘛?这是沉香木做的,挺名贵的,可别弄丢了,不然百年以后,我还要打你的手心!”周青赶紧双手捧起戒尺,跪下道:“学生谨记老师教诲!”


这时,周青又听见老人说道:“还有一句话,周青,你是老夫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。”周青猛然抬头,这是他从小到大听到过的最深情的话,没有人对他说过。却见老人合上了双眼,周青轻声叫道:“老师?”可是心中却是害怕到了极点,伸手去试老人的鼻息,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
周青心中大恸,伏在老人榻前,大声哭了起来,仿佛要把这辈子的悲伤都哭出来,从下午开始,直到天黑,嗓子都已经哭哑了。天上开始下雨,慢慢淹没了周青的哭声。

办完孔郁的葬礼之后,周青回到了家中,再也没有出来。等周青再出来时,已经是几年以后了,周青身形颀长,脊背挺直,身着一袭青色长袍,再无纨绔气息,给人一种儒雅之感。

周青参加了当年的科考,并中了探花。正在大家游走在各个朝臣家中,打通关节的时候,四处活动的时候,周青却是无动于衷,只是待在客栈读书。

曾经有同乡劝过周青,可以去找找前礼部尚书,但是周青却说:“若是我未考中,自然是要去他老人家那里请罪,可如今去,只会误了老人家的晚节。”

时任礼部尚书的那位大人,竟也是前礼部尚书的弟子,只是周荣和孔郁未曾见过面的师弟,但是大家对师承关系还是很重视的。他将周青叫到家中,和周青聊了半天,非常欣赏周青,本来要留他吃饭,但是周青却是不想给这位师叔留下口舌,便就离开。

殿试的时候,参加殿试学子全都战战兢兢,背都没有挺直,只有周青笔直站立,皇帝自然高看一眼,本来想留周青在京当官,可是群臣却以周青年少,应当先去地方历练,皇帝只能同意。

周青又回到了苍山,成了新的苍山县令。就这样,周青似乎被遗忘了,在苍山做了五年的县令,他也不想掺和到朝政里,只是用心管理着自己的苍山。世道越来越差了,但是在周青的保护下,苍山仿佛桃源。

这日,有人押着一个高大的汉子来到县衙。原来这汉子在街上抢了包子铺的包子就跑,但是被抓住了。周青仔细看去,发现这汉子衣服破破烂烂,好似乞丐,但是周青一眼便知,这人并不是当地人。

周青在当地的慈幼局,也就是现在的儿童福利院,设置了一个专门施粥的地方。但凡有乞丐讨饭,便可在慈幼局讨得一碗稀粥,不至于饿死,之后会给他们找到合适的活计生存。

此人当街抢吃食,必然是外来的人,只是此人怎么样都不开口,好像是哑巴一样,周青叹了口气,要给店家包子钱,店家自然拒绝,之后便离开了。

周青问了一些话,汉子倒是能明白,但是不能开口,只是点头摇头。沟通之后才知道,这汉子是来走镖,东西被抢,和其他人走散了。最后,周青便给了他一些银两,让他离开了,这事周青也并未放在心上。

之后周青结婚生子,一切都是那么平淡。唯一让周青妻子好奇的是,周青所有的衣服,在后背正中间,有一个竖着的长条兜,竟是用来放戒尺的!

原来,从孔郁去世以后,周青就已经将戒尺放在后背,时刻警醒纠正自己。科举备考时,深夜苦读;高中之后,等待放榜时;任职之后,处理公务时。

就好像老师在督促自己,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,如那戒尺一样,保持气节,宁折不弯。

又是几年的时间,朝廷已然忘了当年的探花,彼时的朝廷,已然腐败到不在意这些了,也已经焦虑到忘了这些,因为金国又发动了战争。

再次听到周青的消息,是皇帝在早朝上收到急报,金国兵马又打到了苍山,并且在苍山吃了瘪。周青将金军阻在城外,或者说苍山已经被围,好在求援的人派了出去。

上次朝廷支援,周青的父亲周荣战死,这次朝廷没有派出支援,周青被俘。被关押期间,周青得到消息,整个京东路已经归了金国,包括苍山,苍山百姓极力反抗过,但是还是被攻破,但是金军并没有大开杀戒,倒是比较奇怪。

再次被提出来,周青见到了金国占领苍山的统领,这时他才明白,为什么没有对苍山百姓动屠刀。统领就是几年在街上抢包子的哑巴,这次不再是哑巴了,他笑着说:“让周大人受委屈了,几年前恩情还未报答,真是汗颜。”

周青身体笔直,不管是自己的气节,还是背脊的戒尺,都不容许自己弯下腰。周青说道:“这位统领不必如此,我也只是履行自己做为一县之主的职责,当不得统领的恩情。”

统领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周大人为官清廉,才能卓越,可是宋廷如何对你,想必周大人也是清楚的,何况现如今整个京东路都已经归了我金国。我想以宋朝的腐朽,我金国必然会取而代之。所以我想要举荐大人为我金国效力,不知大人意下如何?”

周青不卑不亢,回道:“所谓一仆不侍二主,统领大人也不必再劝我了。”统领面色不变:“我知周大人书生意气,气节高尚,或许可以死明志,但是你的妻子家眷呢?

周青回道:“覆巢之下无完卵,想必我获罪于你们,我死之后,他们也不会好过。”统领笑道:“这点周大人放心,你既有恩于我,我自不会让他们有事。“

两人谈了很久,周青自是不答应,统领没有办法,决定让周青离开。周青知道,即使南下到了大宋领地,怕是也得不到重用。但是周青挺了挺背脊,选择了离开。

离开这天,周青和一家坐上牛车,统领带着一队人马送别。还没等周青走远,就有一人骑马过来,原来是大统领派信使来通知统领,如果周青不能为自己所用,那便不能活着离开。


统领听了之后,面色变了又变,叹了口气:“周青对我有恩,我只对他射一箭,是死是活,听天由命吧。”信使自然不敢对统领的话质疑。

统领摸出身后的强弓,弓弦拉满,对着周青便射出去,只见弓箭飞射出去,钉在了周青背上,力道很大,周青往前趴下,甚至差点跌下牛车,周青的家人见状,先是愣住,继而都是痛哭起来。

信使见了,便明白周青定然不能生还,便回去大统领那里复命。看着牛车离开,统领低声说道:“一路走好!”便看着牛车离开视线,又等了很久,带着队伍离开了。

有着金军的路引,周青一家终于来到了现今大宋的领土,周青也是起身,原来那个金军统领也知道周青身背戒尺的事情,那一箭也是在赌,射中的那一刻,他便明白,自己赌对了。

周青当时也是将计就计,扑倒的瞬间,让下属不要停车,让家人哭他,才最终得以脱身。周青直到离开金国范围才摸出衣服中的戒尺,不禁扑簌流泪,抚摸着有了裂痕的戒尺:“老师,您挽救了我的童年,成就了现在的我,又挽救了我的性命,我却没保护好您给我的戒尺,我很是愧对您啊!”

后来,周青又是踏上了仕途,还是不受朝廷重视,还是爱民如子,还是依旧挺直腰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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