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 殇
原创/笑言(湖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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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养鸟人阳了,我还得兼顾养一只蓝色的鹦鹉鸟,孙女管它叫小蓝。小蓝十分可爱,也十分顽强,跟它一并养着的小白、小黄、小绿……都陆陆续续死了,唯有它一直活着,蹦蹦跳跳的,很是活泼健康。可是,今天中午突然发现它也死了,是阳了生病了?应该不是,我想。
这些天我一直关注着小蓝的动态。看笼子里是不是还有水,是不是还有吃的,每次都发现水槽和食槽都没有空。
昨天晚上,我忙完了,有点空闲就坐在小蓝的对面喝茶。小蓝看着我是左跳跳右跳跳,还不停地鸣叫,并且节奏越来越快,像是在边唱边跳广场舞一样,我想肯定是一整天没看到有人跟它玩,现在终于看到人了,高兴吧,又在作秀。据说鹦鹉是可以学舌,说人话的,但小蓝一直没有说过,也就不知道它鸣叫什么。
喝上几杯茶,我准备离开小蓝去休息,小蓝见我要离开,叫的更欢,跳的更急,我瞅瞅它小水槽和食槽都不是空的,就放心离开了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,我又去看看小蓝,它站在食槽上看着我,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高兴劲,只叫几声,我看了它水槽食槽也没有什么变化,也没多想。只是想,小蓝鹦鹉要能学舌说人话,问声早上好,就更加温馨可爱了。但它没有说,也不会说。
待中午回来发现小蓝死了,很是奇怪,不生病为什么会一下子死了呢?
后来家人提醒我,肯定是饿死的。那个食槽里看起来有食物,其实都是小米的空壳。我一检查,果然是的。一下子我的心沉重起来,十二分地内疚,小蓝是被我饿死的!原来昨天晚上小蓝不是跳舞,是向我求救,要吃的,可我不懂鸟语,还以为它仍然在作秀讨好主人。如果没有鹦鹉学舌是作秀讨好主人的德性,那我也许会想到小蓝鹦鹉肯定是有什么异常的需求,就会想到它是不是饿了要吃的,这也让我想起了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一样自毁王朝故事,假戏多了自然就没人信了。
另有一个自责的事情是,是我只看到表面现象,食槽里面的小米是空壳,是假像,没有实的小米。如果能亲自动手抓一下,验证是假的,也就不会饿死小蓝了。
还有一个,也怪小蓝自己(算是推缷责任)。都喂这么久了也不会说句人话,我也不懂鸟语,这就变成有语也是无语了。
知道原因后,我为小蓝的死感到深深的内疚。为不知小米空壳的假像而自责;为只想到鹦鹉的只会作秀而非求救而自怨;也为小蓝不会说人话而遗憾。 这是一个惯性作秀的悲哀,是一个无言沟通的悲哀,是一种假像骗人的悲哀。
鸟殇,一次不被理解的悲哀!